赫连勃深深看了毛草灵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化为一声沉沉的冷哼,猛地一甩袍袖,率先大步离去,深紫色的背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压抑。
拓跋宏如同失了魂,被自家仆役搀扶着,脚步踉跄地告退。
唯有张廷玉,最后一个起身。他动作迟缓,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走到听雪轩门口,他脚步顿住,似乎想回头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只是对着毛草灵的方向,极其缓慢而沉重地作了一揖,然后才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蹒跚地消失在梅林小径深处。
毛草灵站在原地,任由寒风吹拂着她冰冷的鬓角。她看着张廷玉消失的方向,回想着刚才他死死盯着那枚新腰牌、尤其是那半截黑色系绳时的异常反应,还有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惊悸与……难以置信?
那黑色的丝线……是什么?
她脑中飞速回放听雪轩内紫色烟雾逸散时三人的反应:赫连勃毫无异状,拓跋宏烦躁揉额,张廷玉端茶顿手……
还有,这新爆裂的禁卫,为何偏偏在此时此地?是巧合?还是……她释放的紫色烟雾,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无意中惊动了潜伏在暗处的“鹞鹰”,迫使他们不得不仓促引爆这颗危险的棋子,以掩盖更深的秘密?
毛草灵猛地攥紧了袖中的凤钗,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带着一种灼烧般的警示。她转身,声音冷冽如冰:“回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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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地龙烧得滚烫,驱散了从御花园带回的刺骨寒意,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沉重与惊悸。血腥味仿佛已经渗透了衣衫和发丝,萦绕不散。
掌事太监赵德全小心翼翼地奉上参汤,看着毛草灵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角纱布下隐隐透出的血丝,声音带着哭腔:“娘娘……您多少用些吧……这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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