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尝试动一下手指,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全身各处传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那冷汗刚渗出,几乎立刻就要凝结成冰珠。
他内视自身,情况依旧糟糕得无法形容。经脉十不存一,气海空空如也,只有那新生的、微弱的本心之光,如同风中残烛,勉强维系着生机,并极其缓慢地引导着那微乎其微的生命精气和残存异种能量的转化。
现在的他,脆弱得连一个普通壮汉都能轻易取其性命。
但,他终究是活下来了。并且,因祸得福,那新生的“本心之光”,似乎让他对自身力量,对“熬煞”的本质,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屠万仞毙命的地方。那摊残骸已经彻底凝固,与周围的玄冰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些不规则的凸起和焦黑痕迹。
花痴开的目光没有在屠万仞的残骸上停留太久。他的视线,落在了残骸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半埋在冰屑中的物件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由某种黑色金属打造的牌子,样式古朴,上面似乎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幽蓝磷光的映照下,反射着暗沉的光泽。
是屠万仞的东西。
花痴开心中一动。他记得,在最后那意志交锋、引动屠万仞体内反噬的瞬间,他似乎瞥见屠万仞怀中似有此物,随着他的崩溃而掉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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