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开看也没看地上翻滚的血指。他弯腰,用两根冰冷的手指,拈起地毯上那根属于血指的、断口光滑的食指。指尖传来的温热和粘腻感让他微微蹙眉,仿佛拈着什么肮脏的秽物。他没有扔掉,只是随意地、像丢一件垃圾般,将其抛在了那张堆满银元筹码的骰宝桌上。
断指落在筹码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弹动了一下,最终静止。暗红的冰晶在光线下闪烁。
花痴开收回目光,转身。湿透的旧棉袍下摆拂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霜痕。他分开依旧僵立、如同被冻结的人群,朝着“天阙阁”更深、更暗、赌注更高的区域走去。背影单薄,却带着一股冻结灵魂的煞气,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劈开,自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死寂终于被打破。低低的、充满恐惧的议论如同潮水般在赌场各处蔓延开来。
“那…那是什么人?”
“他…他就弹了下骰子……”
“血指…血指的手指……”
“冰…他的血冻住了……”
“天阙阁”喧嚣的底色依旧存在,但此刻,一种新的、名为“花痴开”的冰冷恐惧,已然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赌徒的心头。
阁楼高处,一扇单向琉璃窗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只掀开一道狭窄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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