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夜郎七的声音直接在花痴开脑海深处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涟漪,“三选一。生门,死门,无间门。”
花痴开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三选一?这根本不是赌!这是赤裸裸的陷阱!那枚血髓晶筹码散发着生机与诱惑,却可能是诱人堕落的毒饵;冰封断指代表着他此行的因果,选择它意味着直面最深的血腥;而那枚黑色骨片的不祥气息,更是让他灵魂都在预警。
他试图感知,试图用“千算熬煞”之力去捕捉这三件东西的“震颤”。然而,这片空间是夜郎七的主场!无处不在的极寒仿佛有生命般,疯狂地侵蚀、冻结着他的感知力。那翻滚的冰雾,那光滑的冰面,甚至他自己体内奔涌的煞气,都在干扰、扭曲着他的判断。千算之力如同陷入粘稠的冰胶,运转滞涩,反馈回来的信息混乱不堪,充满了恶意的杂音。
冷汗(瞬间冻结)从他鬓角滑落。左掌中,牛骨骰子的震颤愈发剧烈,骨面上的裂痕似乎又蔓延了一丝,发出细微的、令人心焦的“咔嚓”声。煞气在经脉中狂暴冲撞,冰封的湖面下,那被压抑的凶戾与剧痛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理智。他死死盯着赌桌对面的夜郎七,对方那双死寂的眼眸里,只有绝对的冰冷和一丝洞悉一切的嘲弄。
时间仿佛被冻结,又仿佛在疯狂流逝。每一息的沉默,都让周围的寒意更甚一分,都让体内的煞气更躁动一分。花痴开知道,拖延下去,不等他做出选择,失控的煞气就会先一步将他从内部撕裂!
就在这意识被寒冰与剧痛双重绞杀的边缘,掌心牛骨骰子那越来越清晰的碎裂声,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猛地刺穿了他混乱的思绪!
裂痕…骰子的裂痕…
这枚骰子,是那夜冰湖刻经后,唯一留下的东西。它承载了什么?仅仅是用来听骰的工具吗?
十年毒蜂熬炼,煞气在变,这骰子…是否也在变?它的裂痕,是濒临崩溃的征兆,还是…某种变化的开始?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冰层下骤然闪现的幽光,瞬间攫住了花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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