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热闹了。二十多对新人本就紧张,被婆子们故意捣乱,个个碰了脑袋。有个新郎想扶媳妇,脑袋却“咚”地撞在姑娘额头上;有的两人都往中间倒,嘴对嘴亲了个正着;更有两对慌手慌脚,拜错了对象。
“哈哈哈!”围观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有个性子爽朗的草原姑娘揉着额头,掀起盖头就给了新郎一拳,却被新郎抓住手腕往怀里带,两人红着脸对看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铁柱傻呵呵地乐着,瞅着小翠红绸盖头下的眼睛。
小翠已经是泣不成声。
她根本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今天。
流水席开了一整天,许多人都去厨娘那里帮衬:烙饼、酱肉、炒杂菜、炖骨头……木案沿着街道一路摆开,人群穿梭其间,欢声笑语络绎不绝,刚打完铁的工匠揣着手过来喝两杯,盖房子的劳工笑呵呵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肉汤,抱着孩子的妇人给新人塞红鸡蛋,连穿开裆裤的娃都拿着糖块,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新人们拎着酒坛子,满街追着林川敬酒。南宫珏则被几个老人拉着喝酒,喝到兴头上,忍不住念叨:“原想把《诗经》里的‘桃之夭夭’写进去,可大人说姑娘们听不懂……”?
胡大勇哈哈大笑:“南宫先生,你再念叨两遍,被大人听见,该罚你抄军规了。”
“啊对了对了!”南宫珏晃着手里的酒碗,半醉半醒地指着胡大勇,冲闹哄哄的新人们喊道,“今日双喜临门!胡伍长,升游击营副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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