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声音陡然提高,“信身后的山谷不会被屠杀,信自己的婆娘孩子能安稳过日子,信身边的弟兄会跟自己并肩到底,这种信,不是军法能逼出来的,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吓出来的,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仗该打,这命该拼。”
“先生……”
周砚嘴唇颤了颤,“那该如何……训出这等军威?”
林川摇摇头:“我教不了你们具体的方法……这段日子轮训,你们留在铁林谷里,好生体验吧。若懂了,便是懂了……若不懂……”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
这样的讨论和争执,几乎每天都在进行。
西陇卫的将官,来的都是一线的基层军官,很多人心中恪守的,都是拿军功升官发财的念头。他们大多起于微末,要么是军户子弟,要么是走投无路的乡民,像周砚这种将门出身的反而少之又少。
他们总旗、百户职衔,是用刀疤和斩首数实打实换的。对他们而言,“军功”二字不仅是官阶的阶梯,更是摆脱苦寒、让家人不再挨饿的唯一指望。
铁林谷的规矩,对他们而言无疑是种冲击。
战兵与劳工同席吃饭,辅兵可与将官当面争执,甚至“军威”的解释权,都从“尊卑有序”偏向了“人心齐整”。
这些道理初听入耳中,让他们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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