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苏姑娘……五岁便被卖入教坊司?不知对这世道,又是如何看的?”
苏妲姬眉头皱了皱。
五岁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堪。
只记得那日官差踹破大门,父亲官服被扒,母亲把她藏在衣柜深处,塞给她一块糕点。
再醒来时,已被裹在粗麻布里,被人扛着走在石板路上。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哭喊。
那是同批被没入教坊司的罪臣家眷,有白发苍苍的老妇,有抱着襁褓婴儿的妇人,还有几个和她一般大的孩童。
教坊司的门槛比家里的门槛高得多,跨进去那天,她还够不着门栓。
管事嬷嬷给她剪了及腰的发,换上灰扑扑的短褂,扔进挤满女孩的通铺。
天不亮就要起身,跟着哑仆学站姿,腿抖一下,竹板就抽过来。
学认曲谱,若是把“宫商角徵羽”念错,便要被罚抄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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