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治国二十七年,麾下未有什么鹰犬。”她转回头望向众席,持杯道,“孤承位东宫,广邀神京,也不是要遴选江湖心腹。”
宴场一寂,无数人愕然望向这位太子。
“自麟血测前几月始,投门献礼者渐多,修文馆留纳考察,英才实在琳琅满目,因而俱为其一一指了道路,或仙人台羽检,或京兆捕快,或禁军士官……但后来相询,真去者甚少。”
李西洲低头转着清冽的酒水:“想来所谓众多言称‘报效’之人,是愿做孤私属,为孤门客。并非真个愿意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宴场全然安寂,有些人脸微微发白。
“自古以来有求进之人,不乏途穷志长之英才。不过前来投门者,多有身世背景。东宫一旦有主,江湖上万方来投,而且总是排在前面的帮派世家先投;众多不欲投献之人,因有恩仇,也生落后之惶恐,于是纷纷跟随……好像江湖之上,谁不往修文馆投笺子,就仿佛难以维生。”
李西洲抬起头:“孤闻江湖豪放,直言直语,故诚言于此。欲帮孤做事之门派,俱是大唐子民,其对手、仇家,也俱是大唐子民。孤居东宫,未有与一方子民为伍、铲除其他子民之理。
“孤之门庭,就是大唐之门庭。数十年来,朝廷与江湖接触合作,已有广泛之功绩,此后必将更广开门路,诸君若欲报国求进,诸衙皆许。既入朝衙,咱们自是君臣,并不必私笺于东宫。”
李西洲举着此杯:“诸君仍不必饮,此杯敬于仙人台与三十三剑门。自道启会成,大唐剑道昌盛,何止倍增。”
她仰头饮尽,扫视众席:“由此孤言,江湖群英,本是大唐不可离弃之子民,是朝廷如饥似渴所求之贤才。缉恶杀贼者,百姓之侠士;为国征战者,大唐之英雄……不必做任何一家的私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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