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夜色深沉,将近黎明,燃了一夜的烛火此时又换上一根新的。
谢穿堂简单洗沐一番,随便套了身利落的便装,一份份取出案卷解答着狄九的疑问,档案房此时像是她的家,整个案子的细节、太平漕帮的样貌在女子的讲述下渐渐清晰。
终于她合上最后一页,端杯饮下了一大杯白水。
狄九凝着面容缓缓点头,目光挪向裴液:“两日间裴雁检能找来这位捕快,案子确实一下就清晰了。”
他又凝眉看回面前的案卷:“或者说,问题一下就清晰了。”
“两位所提的‘为何监禁张梦远夫妇’之疑,其实我这里有所同感。”狄九看着他们道,“两天以来,我和李昭以‘鲤馆’为圆心搜案查访,调查其中的侍者歌女,将这件案子下溯了很深,都没有发现诱拐一类的迹象。”
“这鲤馆救出的六十七人像是凭空出来,仿佛直接就从哪里送来一般,而非是一条条线的交聚。”
裴液蹙着眉:“狄大人,我比较笨——但这两件事‘同感’何在?”
狄九轻轻敲了两下案桌:“因为它们都是偏离了‘贩人之罪’的现象。”
谢穿堂眼神猛然一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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