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向裴液走来。
其实这位战将的气质并不是人们常称的雄豪,而其实是过惯了马革裹尸的日子磨炼出的粗犷与铁血,一种生死之外无余事的态度。裴液看得出他不太在乎那些龙头与堂主的命,如今听出他也不太在乎太平漕帮,甚至这座神京里,也一定少有他在意的东西。
裴液疲惫微哑:“不想活捉吗?”
丘天雨低低笑了一下,然后漠然敛起了表情,浩荡的玄气骤然荡开了整个房间的火焰:“听说你在少陇杀了一位谒阙,何不让我看看你的心剑。”
裴液没说话。
他看起来确实已经穷途末路了。
这里不是西庭与诏图铸成的战场,这位抟身宗师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过四丈,一式心剑,不会比对方的戟刃更快。
丘天雨一步一步走来,炽热的火场中倒显得压抑而冰冷。
南岸之上,激烈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城卫,远方街道之上,鳞甲俨然的金吾卫正疾奔而来。
而在更遥远的南衙,并不如西池这样繁华热闹,深夜肃重的衙门之中,只有一些仍然亮着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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