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哈哈,又沉默一下:“你莫说,做官这么久了,我还是神经敏感,半夜老莫名惊醒,总觉得刀剑就在身边.这种事虽然听来过激,但细细一想,咱们大人又无靠山,他就是真把咱们杀了,只要一年半载查不出来,到时候新案子压旧案子,还有人会记得呢?”
“.”
‘裴液’轻叹:“公道靠人讨。”
瞿烛沉默了一会儿,却轻声道:“没有靠山,在府城的官路寸步难行。”
“是啊。”‘裴液’叹,“我刚刚还和大人提,他做到工台卿,恐怕也就到头儿了,不知他是没听懂还是不愿多想。所以还是得咱们撑着大人,大人有能力有抱负,也是我此生仅见的正直之人该走到高位去。”
瞿烛忽地笑了出来,偏头看他:“大人若是没有靠山的老松,咱们就是树上两只松鼠,松都长不高了,不择它树而居也罢了,你还想着拔它?”
裴液泛起一阵寒意,然而这具身体却十分放松,微笑:“你这话我可要报给大人。”
又敛容望天,顿了下道:“松非不长,根生得低而已。”
他偏头看向身旁男子:“但再低的松也是松,再高的草,也究竟是草。”
“.我记得那天雨楼上,你不是一心想走到高处吗?”
这具身体沉默片刻,轻声道:“大人以白身登入一品.其实我想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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