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也明白为什么齐昭华说许绰对她是拨云见日之恩,把一个人从外界和自己的困境中揪出来,不正是这样的恩情吗?
却听身旁已安静下来的女子轻声道:“但是,裴液,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
裴液怔然转头。
齐昭华正看着他:“为什么我要去赋诗游宴?”
“.”
“为什么我抱着这身‘妍皮痴骨’松不开?为什么我和那半百士子想要走进那些衙门,就得先练这一身谄媚之皮?他又是在什么上面输给了我?”
“.”
齐昭华收回了目光,望着空处轻声道:“恩君对我有拨云之恩,但有恩报恩而已,令我誓死追随者,是‘见日’之志。”
“她说,像我这样的人天下有一百万。”
“.”
两人久久不语,齐昭华招呼侍者,自己又取了一小瓶酒,自行斟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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