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荒人依然只是盘坐着,裴液一怔正要询问,自己也忽然僵住了。
因为他也听到了那沉重怪异的鼻息。
从荒人的吐息中传来,由细到粗,而后越来越重他旁边的谢穿堂率先听见,然后就是裴液。
下一刻边重锋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不对”谢穿堂嗓音有些干涩地发出了两个时辰来的第一道语声。
当然不对了,那已绝对不只是呼吸,两条云气般的白练从鼻腔喷出,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中,这名荒人低着头缓缓站起,双手握拳手枷发出了断裂般的哀鸣。
牢狱中的安静怪异得吓人,忽然谢穿堂猛地扑到了牢门上,用手铐奋力“哐哐”砸着铁栏:“不对!来人!来人!!”
不知这样的呼喊外面有没有人能听见,总之整座牢狱骤然纷乱了,无论他们曾如何在狱外搅弄风云,如今每个人都身带枷锁、虚弱无力.裴液安静地看着对面那具可怖的躯体撕纸般捋去手上的枷锁,寒意一点点裹住心脏。
他终于知道那怪异的心悸从何而来了,这名荒人的经脉树根本就没有封死。
鸡仔的窝里混入了一只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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