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人轻声问出了一句令他始料未及的话:“小颜,你还记得咱们嫡脉的‘生路’吗?”
“.啊?”杨颜一时几乎没反应过来,怔怔盯着老人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听错。
老人很早前就要他们记死的,一条早已打点好的,隐秘往东两千里的通路。所谓师门蒙难时,幸者从此而走。
“师,师父.”
“谁都不要说。”老人仍然望着前方,声音很轻,“今晚入夜之后,你带上该带的东西,自己悄悄从那里离开。”
“.”杨颜愕然站着,一时不知身在何时何地。
“和师兄也不能说吗?”他听见自己问道。
“谁都不要说。”老人垂眸轻轻地看着他,“答应师父,跑得越远越好,不要停下来好吗?”
这一段就至此而止,裴液深深看着这位老人,目光投向他的背后,大殿高而沉重,在它更高处,独树般的峻崖立在那里,在如此晴亮的天气中都显出些看不清楚的沉暗。
裴液想再看得仔细一些,但杨颜已带着他往山下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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