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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河流往前追溯了许久,裴液才在一条支流中见到那抹微弱的彩色。
静湖、崖山、高林,几十年来,一代人已经过去,湖山剑门却仿佛从未变过。
冬日之下,白亮的雪铺满了一切,十六七岁的少年挟刀跑进剑场时,剑桩还在摇晃,但练剑的人却不见踪影,少年环顾了一圈,高声叫道:“师兄!师兄!师——”
“你比一百只鸭子还吵。”懒散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少年猛地抬头,疏疏的阳光洒下,枝叶影错之中,一身白衫躺倚在高树上,一条腿半垂着,正单手把一册书举在脸前。
“下来!我学会【鲸】字篇了,来比试!”
“.”男子单掌把书合起,一翻而下,“拿我的剑来。”
少年跑到兵器架旁:“你用哪个?”
“随便。”
少年一个个掂了掂,故意挑了个极重的,跑过来递给他,男子殊不在意地接过,随手挥了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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