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入宫城的只有两支甲士。
他们只从最正面挺入,一共六百人,在进门的那一下就折去了一百余。然后就陷入了今夜最苦烈的阻击。
如今的都城像一枚核桃,不是干制后的那种,是生在树上的那种。它的外层极其松软,鸟啄虫蛀任意施为,核却骤然坚硬,里面居住的人犹嫌不够,又包上铁皮、钉上钉子,二十年里没有一刻停下经营,直到如今真正固若金汤、密不透风,方才心安。
殿前有三千亲卫,这些人和城中的金吾们迥若云泥,二十年来宫里不断寻找各种天资罕见的修者,在他们少年时就编入阵中,给他们最刻苦、最精锐的训练,在天意笼罩的宫城内,一切玄奇禁行,这支队伍近乎披靡。
从北地战场上挑选出的破阵之士,在这里麦秆一样倒下,他们确实更少打这样的战斗,在狭小的范围里,在高高的宫墙下,他们往往是在辽阔的荒原上,骑着奔驰如雷的骏马和荒人对冲。
“这三千人的耗费投到北边,可以换三万重骑。”
刚刚抢占下来的第一道宫墙上,两个男人立在上面俯视,他们一人持戟,一人负枪。
“可以早打退荒人半年。”持戟的衣甲染血,继续道,“可是就在这里干干养了二十年。”
负枪之人没有说话,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下面:“再调两队进去。”
“人死的太多了。”另一人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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