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和雾一起在风中飘着,裴液仰头顶着石头,毫无保留地轻声袒露:“前夜里我忽然见到缥青,心里好像猛地一块布给扯去了。我一下想起来,我好像很久……有二三十天没有想念她了,虽然那些天确实有另外的事情……反正,那时候我第一时间感到很羞愧,因为我以为我这么快就不喜欢她了。但马上我发现自己还是非常非常想她,一见到她心里就……你懂不懂那种感觉。”
裴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就更羞愧了……我现在又挺害怕见到她。”
他屈起一条腿,把剑往怀里抱了抱。
“讲完了?”
“祝哥,我想不通为什么。书上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以为,如果喜欢女儿家是这样的。”裴液越理越发现情字真是缠成一团,因为这时候他又想起和缥青在博望之时,那时他是抱着这样的态度,但他们分开了,他从来没有登上衣岚山。
祝高阳笑笑:“因为本来就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很自然的事。这个世界上本就有的人薄情,有的人专情,有的人多情……你心肠很热,重情义,容易被触动,到了情事上,难免千丝百缠。”祝高阳笑叹一声,“你先前喜欢一个人,可是长久不见,自然渐渐淡去,难免对身前人怦然心动;若哪天忽然身前人远去,你又和第一个际会,说不定那些旧情又重新酿得深厚悠长……这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
“可是……”
“你因之感到痛苦,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要把情和理分开,你总想要知行合一,想要情跟着你的脑子走,但你又管不住它。”祝高阳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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