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笑唇乍时抿成一线,剑缨散发骤然飘乱,他猛地提剑架在胸前,一声清脆的“叮”将其压在了胸膛之上,触及的一霎胸口就往下塌陷,大袍在剧烈的动作中飘舞,他被一剑击退三十丈!
“飞光。”平实的低声响在裴液耳边。
剑如流星一掠而去,那袭朱衣在空中拧身而避,还是被一剑穿过,带起一道数尺长的飘血。
然后肉眼可见地,那头飘发染上了斑驳的灰白。
但第二剑就未能得手了,飞剑在空中转过一个锐利的角,再次从后心刺向朱衣,朱衣已将剑反手一背,一承一卸,格去了这一剑。
仿佛某种大幕被揭去,一切乍时回归常态。耳畔淅沥的雨声,视野里飘荡的大雾,祝高阳立于马背,刚刚陡然觉察到了景象的闪变。
而在遥远江面上,聂伤衡落于桅尖,他手捂着咽喉,似乎仍处在被一剑枭首的感受之中。
裴液转过头,一个中年男人。
布衣布鞋,眉毛像将淡之墨,眼睛像深秋之水。他看起来有些病弱,但并不是痨病公子的模样,而是一副结实的身躯受了许多蹉磨。他遍身都是江湖漂泊的气息,唯独带着深沉的忧愁。
“已经体虚若此,还要出剑。”他的手没有离开裴液的肩膀,望着江面,“履冰行险,总有一天自己的头也忽然就掉了。”
江面之上,那道朱衣凌空而立,像只被什么吊在空中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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