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虞的皇帝,总要和天意勾连在一起,以此证明代行天旨。那没什么不好,早在取得玉玺之时,赵白璧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李尧是被天意选中的下一任承位之人,疆场上玉玺多少次地保护了他的性命。
“但在登基之后,李尧变了。
“他变得越来越仁贤,越来越明察秋毫。从很早以前他就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登基之后越发如此,天意和他的磨合进行得很快,他总是能在一切政务中选择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除了越来越不像一个真正的人。
“从前,赵白璧问他,觉得天意究竟是大唐的幸事,还是大唐的厄事。李尧说,如果天意真的无所不能,前虞局势就不会糜烂至此。
“但登基之后,赵白璧再问他关于天意的看法,他越来越坚定地认为,有天意执政是大唐之幸了。
“从前他们讨论了很多政令,认定登基之后一定要施行,但后来只有天意批准的,李尧才愿意推进……尤其关于五姓,那是天意的触手与爪牙,他们只得到了更丰厚的培育。”
李西洲顿了一会儿:“他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心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什么都记得。他只是真的越来越唯天意是从,他从心底相信那才是正确,并且相信只有天意才能选拔出真正的君主……就像所有登上这个位置的李姓之人一样,李尧和他们的父兄们踏入了同样的牢笼。”
“……”
“赵白璧这时候已经是皇后,她依然推行着他们从前说好的事情,交通江湖门派,向五姓开刀,使国与民与江湖一体……这些事情她做得很艰难,也很危险。但这一切加起来,都不如一件事危险。”
李西洲沉默了一会儿:“她一共做了四年皇后,但在此前二十年,她都是李尧挚爱的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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