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道:“禹城在这一步很重要吗?”
“禹城特殊之处有二。”陆吾道,“其一,在世俗地缘与政治上,它是西北八百里边疆之枢纽。妄州在西陇最北,而且是一条蚓状,正填满了西陇边疆,其西南接天山,东临薪苍山脉,地势却在薪苍山脉之上,北接北荒之西。
“地缘如此,妄州自古就是一座军州,驻北守边,受西陇全境给养。而禹城就是其直面北荒的核心,虽地处偏僻,但城防驻甲精良,自古与北荒之交战,‘妄州禹城’是战报中的熟字眼。”
裴液怔了一会儿:“这座城不归雍北控制吗?”
“不归。虽然惯常说是燕王驻守北境,但并非大唐的每一寸北疆都是雍北负责。”陆吾道,“实际上他大概守备其中七成左右,囊括东线与中线。而这两线亦正对荒人腹地,北荒犯边稍有大举,主力都是在这边。”
裴液缓缓点头:“他想把手伸向西边。”
“可以这样想。”陆吾道,“而其二,在仙人传说中,这座城是穆天子之事的一处节点。考虑到这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座城,无论探察传说,还是与天山等西北江湖博弈,禹城都可做根基。”
“我甚至怀疑,雍戟的存在就是为了西边这些事。”他道。
裴液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他们做了一半的事情,我们当然也可以拿过来做。我们在西方极度缺少枝蔓,燕王有这种手笔,我自欣然同意。”陆吾抬起爪,将案前空碗轻轻一敲,“我碗中之美酒,应当饮尽了吧。”
叮啷几声玉响,其身前玉碗果然就此消失,陆吾点头确认:“那么我的部分就此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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