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着那座宫殿向前走去,自然无人敢拦他,他眼中也没有任何人,整片广场上就只有这一道身影穿过。
登上龙尾道,又有内侍微颤着奉来仪仗,他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低头登阶,来到这座宫殿就如来到早已熟知的故地,雍北还记得自己二十七年前从丹凤门顶一跃而下时,是踩在现下的哪一级台阶。
早都已修补得没有丝毫痕迹,年岁又在上面打磨出了新的旧貌。
这时候雍北意识到那种捉不住却始终笼罩的别样之感是什么了——这宫里有股冰冷的死寂。
他没有停步,径自登顶,进入了含元殿,没有理会内侍们顶俸的洗手沐面之礼。
全都是死寂的一部分。
然后他穿过含元殿,过了宣政门,又笔直地穿过中朝庭院,再登入宣政殿,过了紫宸门……自始至终没有减慢一丝一毫脚步。
这样一言不发地前行本应激起一些恐慌了,禁军应当守住道路,大监应当提醒呵斥,但当众人发现皇帝也没有依制坐在宣政殿接见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内宫一切应问皇后,但皇后听罢只有一线紧抿的唇。
雍北面无表情地登上紫宸殿,然后又穿过,向后而去,来到一方安静无人的园圃。
这里的花色与种类终于令雍北感到熟悉了,水仙铺在塘里,香气飘在岸上。春日青嫩的草上,黄袍的男人正坐在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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