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今她的五感反倒是异常敏锐。一点点声响,一点点画面,一点点触碰,对她而言都是磅礴到难以想象的刺激。她如此痴迷于残害自己的身体,大约,是想破坏机能,让自己丧失对现世信息的接受能力吧。”
“所以她伤害自己,反而会好受些?”
“我想,是的。她无法再承担这些了……”
九方泽像是被抽去了魂魄,徒留一具躯壳瘫坐在椅上。
窗外的乌鸦试着从窗户上的木板间挤进身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缝隙很狭窄,它拱起松动的板子,重量压在它的身上,很沉。
刚钻进来,几根脱落的羽毛便落下来,浸润在血沫中。室内的血腥比它预想的更浓郁。在过去的它的认知中,这属于一种食物的气息。
它看到几乎散架的木床上,数根不见来处的锁链束缚着一个人。她被链条固定在半空,并不与床褥接触。她身上的衣服,和床褥一样破烂,并且都被染成红色。这会儿,它们已经变成了暗沉的褐色,看上去像干巴巴的、枯叶的碎片。
那女孩并不眨眼。她始终睁着眼睛,眼眶的裂伤让眼珠看上去几乎要脱落而出。盈蓝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散发荧光。因为担心引发火灾,烛灯已经被拿走了。漆黑的屋里,散落血迹的地方,都泛着一样幽弱的、菌毯一般的蓝色微光。
乌鸦黑溜溜的眼珠亦掠过蓝色的流光。
好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