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供电设施不好,这种事时有发生。她看见自己坐在地毯上,靠着母亲的椅子,捧着一本讲述动物的书。她抱怨这书是给小孩看的,却没有松手,只是移开视线。母亲正笨拙地鼓捣一团金色的毛线,织针在炉火映照下舞成温暖的光弧。
妈妈的琉璃瓶碎了。
梧惠捡起一块灰色碎片,用袖口抹去上面的灰尘。蓝盈盈的玻璃重新焕发光泽,映出一张惨白形变的脸。像在去年冬夜间就已冻结的、初夏也不曾融化的、灵魂的残渣。
她猛地将碎片打出去,弹在开裂的瓷砖上,碎成纯白的齑粉。
这不是我家。
我的家不在这里。
那如同发令枪的脆响后,她突然逃走了。不对。不是这里。她如是反驳,并决心前往下一处可能是“家”的地方勘察。她感觉心口很烫,可能是琉璃心的导热性格外得好。它被藏在衣服内侧的口袋。因为很小,平时感觉不到。
除了皮肤火烧般的炽热外,胸腔内的器官也在隐隐作痛。
梧惠在小巷中奔逃,在废墟间奔逃,在空地上奔逃。
配合着那疑似枪响的声音,不少街上游走的人误解了什么,突然毫无目的地抱头鼠窜。
直到一声浑浊的嗡鸣出现,连同梧惠在内,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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