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惟明感觉太阳穴跳了一下。他时常觉得,皋月君能跟他吵得天翻地覆不是没有原因。但考虑到皋月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决定暂时不计较这个。
“你的失望和唾弃,还真是一点儿不演啊。”凉月君指了出来,“我们最开始就说过的吧?在我给你们介绍你父亲的学说时,就曾提到,很多身体的病症都作用于七魄,或七魄的损伤反馈于身体。但说实话,要确认这种病具体是由哪个魂魄影响,是很难的。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控制变量法来确定。”
“你要分别切割不同的灵魂,来判断病原体的影响吗?”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很难操作吧。我就这么一想。毕竟现在的环境,不可能有那么多‘志愿者’奉献出宝贵的生命。我也没有场地,没有助手,只空有一件乐器罢了。它就像你的手术刀一样,可缺少护士打下手,也没有手术室的无菌环境,这就是纸上谈兵了。还是说——”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你能帮我制造出合适的环境?”
莫惟明想到了虞府后的那个地下室。虽然那处灵脉已经被打通了。
“不。”但他选择拒绝,“我不能。”各种意义上。
“这不就得了。”嘴上这么抱怨,但凉月君好像本身对此也不是多么热衷,他只是提出这样的一种设想而已。一种微妙的“懒惰”浮现在他的脸上。毕竟莫玄微已经死了,他没有条件,也没有动力。不过,若是皋月君可就说不准了。
“而且,我觉得即使真能这么做,也无法马上确定是哪个魂魄。”莫惟明认真分析道,“毕竟你改变了其中一部分,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比如说夺走人的行魄,使其瘫痪在床。可这样一来,此人各方面的身体机能都会下降,影响分析。虽然也可以全部试一遍,看看哪个是最直接的,但也并没证据表明该病原体只对一种魄有影响才对。”
凉月君耸肩道:“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所以说这么多,你也发现了,不管怎么做也无济于事。我不会阻止你给角使用新式药物的。不过你打算怎么做?他连喝水都需要输液,你这药片,怎么给他弄下去?当心塞进气管。”
的确。如果他一直处于高烧昏迷的状态,未必能配合自己。这风险可不比锁骨下静脉注射要简单。莫惟明说:“我带药来,原本希望我来时他是清醒的,好歹说服他吃下去。现在看来,只能我回去弄成细小的粉末,和葡萄糖混在一起,靠注射给他。这样也好,毕竟是直接作用于血管的,应该很快就能见效了。”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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