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莫惟明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
可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剩下的只有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没有脚步声,没有交谈声,没有汽车引擎的轰鸣,甚至连一丝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刚才那十几个人,押着施无弃,仿佛凭空蒸发在了这栋老旧的建筑里,没有留下任何离去的痕迹。只有他奔跑后粗重的喘气声在幽暗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孤独。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他的身体晃了晃,不得不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胃里翻江倒海,刚才强行压下的畏惧,和此刻巨大的荒谬感混合在一起。他忍不住干呕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他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贴在瘦削的脊背上。
无光无窗的走廊,无法投进月亮的视线。窗框冰冷的触感还留在他的指尖,走廊墙壁的粗粝还印在他的掌心。一切感官都如此真实。
可刚才发生的一切,那破门的巨响,那冰冷的枪口,羿晖安挑衅的笑容,施无弃平静的话语,十几枚冰冷漆黑的枪口……遥远得像一场光怪陆离、骤然惊醒的噩梦。只有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不真实地跳动,证明着那绝非幻想。
不。不对。不对不对。
他隐约想起,从窗外看到的街边的人,手中似是有微光一闪而过。
是镜片?
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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