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十余年的矛盾如同一条打了死结的绳子,死死缠在旧陵沼与朝廷之间,想要解开宿怨,终究得耐着性子,急不来这一时半刻。
薛绥将自己沉浸在旧陵沼的日常里,试图用这份熟悉的宁静,压下心底那些细密的不安。
起初听闻李肇病重,她是不信的。
那男人惯会算计,不知又憋了什么坏。
她不会上当。在情蛊未根除之前,她宁愿他恨她、怨她,或是云淡风轻地将她从生命里彻底抹去,或迎入新人,过上与她再无瓜葛的人生,也不愿意他因为情丝蛊的反噬而丢了性命。
可传言愈演愈烈,听得多了,她越来越不安。
尤其近些日子,她的身子也极是违和,心口那股说不清的焦灼,时不时便化作一阵细微悸动和恶心,不剧烈,却绵长,像一根无形的线,一头拴着她,一头连着上京……
就似在暗示她李肇可能正面临险境,又似在提醒她,那悬而未决的宿命。
这日,她终是按捺不住,唤来锦书。
“你遣个稳妥的心腹前往上京,务必探听清楚李肇的真实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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