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绥颔首:“这里就多劳三婶费心,我出去透口气。”
她说完,不等钱氏回应,转身走出压抑的寿安堂。
廊下冷风一吹,冲淡了满室的悲伤。
她沿着廊柱往前走,看见了梨香院那棵高大的梨树,脚步顿下……
入了冬,老梨树早没了花叶,光秃秃地支棱着。
最粗的那根侧枝上,挂着一个祈福的小铃铛,是她小时候偷偷挂上去的,竟还在。如果没有记错,铃铛底座的小木牌上,还刻着“活着”“长大”等稚拙的字样……
一笔一画,都是小时候的薛六攥着小刀,偷偷刻下的心愿……
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那个躲在梨树下啃冷馒头,被人肆意欺凌的小姑娘,已过双十之年——
而那个曾在薛家说一不二威仪十足的老太太,也熬得油尽灯枯,终是要走了。
薛绥拢了拢风氅,静静立在廊下,望着老梨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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