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紧张地张了张嘴,想替薛绥辩解几句,又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得不敢出声。
薛绥慢慢地跪下,背脊挺直地仰头。
“大师父,弟子从未忘记血海深仇。旧陵沼的冤屈,一日未雪,弟子一日不敢或忘。”
“那你还要嫁他?”
“正因要雪恨,弟子才更要嫁他。”
薛绥目光沉静,毫不退缩,“大师父,仇要报,但要如何报?手刃李肇?或是颠覆李氏江山?让天下再度大乱,烽烟四起,让更多无辜的人如同当年的旧陵沼一般,沦为权力斗争下的冤魂?那并非弟子所愿,也绝非旧陵沼二十万英烈所愿……”
静善猛地沉气。
“你还敢狡辩?”
“大师父……”薛绥语气恳切。
“弟子记得师父说过,行大事者需辨轻重,更不可为私怨而失了仁心。世间再无枉死,正义方得昭彰……”
“荒谬!”静善厉声呵斥:“是权势富贵迷了你的心窍,还是男人的花言巧语,让你失了心智?李肇如今需要你,自然百般好言。一旦他登上帝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抹平所有于他不利的旧事……到时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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