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兴许只有一个人有法子——”
钱氏问:“何人?”
薛庆修看了锦书一眼,“六姐儿自己。”
萧贵妃停灵的瑞金殿里,雪白素幡层层迭迭地垂落,将雕梁画栋的宫阙,浸透成一片冷寂的灰。
李桓跪在灵前添香,一张脸比素帛还要苍白,眸底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皇兄……”
平乐公主踩着满地纸钱进来,灵床四周的白纱帷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被禁足半月,没想解禁的代价,竟是生母的性命。
烛火映得她眼眶通红,眼泪却迟迟不落,翻涌的是满腔的恨意。
“母妃最怕冷清,让她躺在这冷冰冰的侧殿,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害怕?”
“你还有脸问?”李桓从蒲团上站起,一身孝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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