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喝骂,他慌忙起身作揖,“殿下息怒,小女……罪妇薛氏许是在牢中染上热病,神志不清,才说出这等疯话!”
“薛尚书教得好女儿!”大理寺卿谢延展突然冷笑一声。
又慢悠悠眯起眼睛,像审视猎物一般上下打量薛绥。
“薛氏,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
“妾身不认。”薛绥忽然仰起头,声线里浸着刺骨的凉,“谢大人既知人证物证,就应该细细打听过了。事发时,清辉殿所有人都看到,那张带毒的帕子,是从卢二姑娘的怀里掏出来的…”
“那玉珏你作何解释?”
“那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薛绥望一眼李桓,眸底突然流露出一抹悲凉嘲讽的冷笑,“诸位大人明鉴,那玉珏为何碎掉一半?只因那夜妾身与王爷争执,王爷失手摔碎。妾身以为王爷只是一时之气,不料竟留下碎片,当众指鹿为马,诬蔑妾身……”
都察院左都御史姓吴,是一个面容富态的五旬文官,一说话便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条斯理。
“既以玉珏相赠,足见殿下对你另眼相看,你为何要与端王争执?”
薛绥迟疑一瞬,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却让整个大堂上的呼吸都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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