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的晨钟沉沉回荡。
薄雾氤氲里,薛月沉死死抠住竹木扶手,弓着身子干呕。
隆起的孕肚坠得她腰肢酸胀,鬓角的碎发黏贴在颊边,被冷汗浸透,她吐得脸色煞白……
“王妃再吃些紫苏饮子,压一压秽气?”翡翠捧着白瓷小盏,小心翼翼地上前,用帕子轻抚她的后背。
碗里的紫苏饮子泛着晶莹的水光。
膳房炖好的参汤,也搁在案头,早已凉透。
薛月沉没有胃口,瞥一眼便嫌恶地别过头,推开瓷盏,目光落在庭院里扫雪的灰衣身影上。
薛绥禅衣的兜帽被山风掀起一角,新长出的发茬凝着白霜……
她浑然未觉,握着竹帚将积雪堆到老梅树下。
“六妹妹倒是自在。”薛月沉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听着竹帚划过青石板的沙沙声,幽幽叹了口气。
“说是出家修行,可比起在端王府时,气色更为红润几分。不像我,腰酸得像要断了,连翻身都难,整夜整夜睡不着,活得像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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