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准仓,由朝廷派吏员主理,地方有名望的乡绅协同监督,按市价七成或更低,限量、凭户籍售粮于民,平抑飞涨的米价,打击囤积居奇。同时,开仓放粮赈济赤贫,每日施粥……”
“惠民药局,广召京城及地方医者,尤其擅长伤寒、冻伤、疫病者,携带朝廷拨付的药材,分赴流民聚集的地方,以及西疆各灾郡,施诊施药,扑灭瘟疫源头!此二策并行,可迅速安定民心,截断流民乱局,也可以为前线大军稳固后方根基……”
烛火跳跃,在她光洁的头顶投下晃动的光影。
李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仿佛有烈焰在无声燃烧。
“还有,这是防治疫症的方子。”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张折迭整齐的素笺,推到李桓面前。
“此方可治寒邪入体、控制时疫。药性相对温和,所需药材也较为常见。或许对西疆蔓延的疫症,可稍作缓解。”
她语速平稳,条理分明,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敲在李桓的心上。
李桓下意识接过那张仿佛还带着她体温的素笺,看着上面娟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喉头如同被堵住。
眼前的女子,已不是一个避世的尼姑,而是深谙民生疾苦、洞察军政关窍的国士……
“平安。”李桓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发紧,带着微微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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