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从薛绥那张冷漠的嘴里,听过如此柔软、坦诚,卸去防备的言语,真挚得让他心脏收紧,不忍去打断……
薛绥深吸一口气,迎着他深沉的目光,将最残酷的现实剖开:
“我不愿殿下因一个身份不明、背负血仇的女子,担上勾结江湖、私蓄刺客的污名。也不能在殿下登极的路上,留下任人攻讦的把柄。殿下将来要做铁腕明君,承江山之重,就该有一个干净磊落、没有污点的帝王之身,方能上承天意,下安黎民。令四海臣服,在青史……留名。”
“薛平安。”
李肇忽地抬手,指尖轻轻擦过她鬓角新生的白色发茬,目光似淬了冰的刀刃,低压且危险。
“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借口。你不如直说,并不足够心悦于孤。若你足够喜欢,又如何会一次次推开,执意要走?”
他偏过头,凝视着她,指腹缓缓滑下,带着西疆风沙磨砺出的粗粝薄茧,轻轻停在她敏感的耳后。
温柔摩挲,激起她肌肤细微的酥麻。
声音也仿佛被这动作磨得低哑、滚烫。
“真要替孤考虑——方式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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