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里,李桓撩袍坐下,看向跟进来的薛绥,拿起一颗黑子重重按在棋枰的一角,发出沉闷的声响。
“本王倒是小觑你了。”
“王爷谬赞,贫尼愧不敢当。”
“哼。”李桓盯着她,“宝华殿上,割腕明志,血溅御前,三言两语便掀翻了当朝宠妃和一个宗室郡主。这份胆魄,这份心计,便是男子,也少有能及。”
薛绥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不及王爷手段高明。一道肃谣令,五城兵马司便可如狼似虎,直闯佛门清净地,拿人抄检,无所不用其极。贫尼那点微末伎俩,不过是求存而已,岂敢与王爷相提并论?”
她语气平淡,却直刺要害。
说的是他借肃谣之名,行剪除异己之实。
李桓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盯着薛绥,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棋子。
“所以,你今日前来,便是向本王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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