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书房,李桓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下。
茶水溅上他的袍袖,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此刻铁青一片。
“廷杖萧文远?当众折辱朝廷重臣?他……他如何敢的?他眼里还有没有祖宗法度,还有没有君父?”
“殿下息怒,要老夫说,这未必不是好事。”
刘隐垂手侍立一旁,捋了捋山羊须,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太子此举固然立威,但也将自己置于炉火之上……强纳尼姑入东宫,已是大忌,如今更因几句谏言便廷杖朝廷重臣……他如此任性妄为,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李桓摇了摇头,在书房内焦躁地踱步。
“他几时在乎过非议?刘先生,你看得还是浅了。他哪里是任性?分明是在借题发挥,用萧文远的血,逼人站队……告诉所有人,监国大权在手,顺他者未必昌,逆他者必亡……要么跪,要么死!”
刘隐道:“众怒难犯。太子越是这般倒行逆施,离心离德者只会越多。清流寒心,勋贵自危,宗室侧目……此消彼长,这些,都是殿下未来的根基啊。”
“那是从前。”李桓道:“刘先生可曾想过,若父皇……真就醒不过来了呢?”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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