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幕扯絮一般,洒下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朱门黛瓦覆上一层素白……
薛绥没有送她,站在檐下的风口上,紧了紧披风,看着那个迎着寒风离去的背影,心中那个盘桓了一整天的念头,此刻变得无比清晰,也无比坚定——
事后,薛绥如常照料雪姬,处理琐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雪姬的神智时好时坏,有时会指着铜镜问“这是谁家的婆子,怎生这样可怜”,有时又会拉着薛绥的手说些孩子气的话,快活得像一个三岁的小丫头,浑然不知外头的风风雨雨。
次日清晨,她刚从宜园的药房出来,就见天枢立在庭院的梅树旁。
一身月白儒袍外罩石青色披风,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眉目清寂,仿佛已在风雪中等候了许久,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冷得让人不敢触碰。
“大师兄今日来得早。”
薛绥笑着迎上去,呵出一口白气。
“只是我阿娘用了药,精神头不济,有些贪睡,昨夜又贪看落雪,玩闹许久,这会儿恐怕还没起身呢。”
她说罢侧身引路,又问院里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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