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生于南境云岭深处。家中……原有兄弟三人。草民行三。”
崇昭帝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点点头,并未深入,只闲话家常一般。
“你父兄是做什么营生的?”
天枢眼帘微垂,压住心头翻滚的巨浪。
他想到那些埋藏在旧陵沼废墟下的枯骨,惨死的父兄,哭瞎了眼后郁郁而终的母亲……
“草民的阿父是个药农,以采药为生。阿母操持家务。有两个兄长,随阿父上山采药,闲时替村里人看看小病……草民是家中老幺,自幼跟随师父在山中学医……”
从始至终,他言语简洁平淡,不带半分情绪,一看便知是一个性情冷淡的人。
崇昭帝倒听得十分认真,很感兴趣。
“手足之情……最是难得。帝王家的兄弟、父子……唉,看似富贵泼天,却……难得真心。说来,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天伦之乐……令人艳羡啊……”
天枢沉默片刻,才缓缓抬头。
“陛下说得是。可惜……草民的阿父阿母以及两位兄长,早已亡故。家中,唯剩草民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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