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就颔首道:“您认就行,陛下,君无信,等同国无信,即便孙原贞是臣,也会寒心,且不止寒他一人之心,浙江臣民的心都会寒,甚至……人若失信,将来谁还会相信陛下呢?”
朱祁钰脸色微肃,片刻后沉声道:“朕明日就正式下旨。”
潘筠略微欣慰,孺子可教,还有救,不枉她教他组建自己的势力。
“好,一件事解决了,我们再回来商量第二件事,陛下,建一个海港需要多少钱你知道吗?”潘筠道:“孙原贞答应我,浙江的海港不会用役丁,也就是说,浙江的海港建设,布政司要花钱,还有可能会向国库请求拨款,那淮安的海港,您是要国库拨钱,还是强令役丁服役?”
朱祁钰心一突。
潘筠看着他的脸色,这才放缓语气,继续道:“陛下,有很多话,他们都不敢正面问你,贫道孤家寡人一个,加之您信任贫道,所以,贫道斗胆。”
潘筠道:“国库没钱,役丁……修建一个港口所需的役丁,按照工时算,不会少于十万个工时,但材料呢?是强征,还是从别处挤出钱来修建?”
“若淮安府的海港是必需品,建成以后能为国库带来收益也就算了,但港口选在龙兴之地附近,大家心知肚明,这就是肥宗室所用。它不会给国库赚一文钱,相反,它每年还需要国库耗费成本去养护,陛下,您真的要在大明如此艰难,两位太后都要节衣缩食与您共苦的时候去修这样一个港口吗?”
朱祁钰攥紧了手,脸色深沉。
潘筠点到即止,躬身离开。
皇帝站在殿前半天,直到成敬小心翼翼地拿一件披风披在他肩膀上,他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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