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见东家亲临,忙不迭上前打躬作揖,陪笑道:“大官人来得正好!小的们紧赶慢赶,总算拾掇出个模样来,您老瞧瞧可还入眼?”
西门庆背着手,拿眼在铺子里上下一溜,鼻子里“嗯”了一声,显是满意。
傅铭察言观色,又捧过一本厚厚的账簿,翻开一页,指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如数家珍般禀道:
“托大官人洪福,库里现今压着的各色好货,计有:上用的云锦二十匹,专供京里贵人;光彩照人的潞绸三百匹;细密柔软的杭缎二百匹;时新花样的蜀锦一百五十匹;另有各色苏样绉纱、湖州生绢、松江飞花布,合共一千余匹,都是一等一的高端货色!”
一旁的徐直也陪着笑脸,跟着点头称是。
大官人捻着一匹上好的湖绉,指尖滑过那冰凉滑腻的纹理,正要问这能赚多少利钱。
忽听得门口一声娇笑,带着几分熟稔的市侩气。
“给大官人请安了!”薛嫂扭着腰肢进来,脸上堆满了笑褶儿,利落地福了一福。
她觑着西门庆脸色,见他今日穿着簇新的玄色暗纹直裰,腰间玉带悬着香囊,显是心情不坏,便凑近了,压低声道:
“我的好大官人,前日与您提的那桩好事儿,您心下思量的如何了?那孟家玉楼娘子,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人物!有道是:月里嫦娥临凡,窖里金银出世!那模样儿、身段儿、那份家私,啧啧……”
西门庆放下手中湖绉,斜睨了薛嫂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哦?你倒会夸。既是这般好,你薛嫂子的嘴皮子,怕是磨薄了几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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