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姐在一旁,见她羞臊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心下暗笑,原这高高在上的诰命贵妇人,假正经如此不堪一击。
什么活菩萨!就是尊欢喜风流肉菩萨!
她也不点破,只弯腰拾起那方掉落的绣帕和佛珠,轻轻掸了掸灰,递还过去,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笑道:
“太太,您看这事儿如何……三官儿能认下西门大官人这样手眼通天的干爹,岂不是天大的福分?您老人家……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况且自有西门大官人手把手帮太太扶持管教,岂不两便?”
李桂姐一双杏核眼儿似笑非笑,冷冷瞅着林太太在椅子上扭股儿糖似的羞臊模样。
她心中那股子鄙夷,如同三九天里结了冰的井水,又冷又硬。暗自啐道:
“呸!好一个贞洁烈妇,金玉其外的诰命夫人!平日里端着架子,眼高于顶,看我们这等门户的姐儿如同脚底泥。背地里,却也是这般熬不住春闺寂寞的货色!”
“面上装得比菩萨还正经,口口声声‘诰命’、‘律法’、‘祖宗’,那骨头缝里爬出来的骚情,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
既要那虚名挂在祠堂里受香火,又恨不得立时钻进西门大官人那销金帐里打滚儿!端的虚伪透顶!这婊子立牌坊,比我们还不如!”
李桂姐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把那点刻薄心思全藏在眼底深处,化作一缕不易察觉的冷光。
她见林太太羞得差不多了,那台阶也递了过去,便款款向前一步,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圆滑利落,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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