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小手比划着:“就是…黑乎乎的,在里面,不流动。有时候会发出很细很细的声音,像小针一样,但是不疼…就是,不舒服。”他皱着小眉头,“师娘心里也有光透不过去的地方,但是师娘的像…像被雾气遮住的月亮,是软的。师父的,是硬的,是冰。”
童言无忌,却如明镜,瞬间照见了两位永生者内心深处,连他们自己都已习惯的阴影。慕容冷越追求力量与秩序,心性坚毅近乎冷酷,百年来肩负江山社稷,对抗邪祟,早已将许多柔软与脆弱冰封;风染霜虽性情温婉,但百年孤寂与守护的重担,亦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驱散的迷雾。
慕容冷越沉默片刻,罕见地没有回避,而是伸手轻轻抚了抚阿宁的头发,声音放缓:“每个人心中,都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师父…亦是凡人。”
就在这时,柳明渊步履匆匆而来,神色凝重,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情。他手中捧着一卷密封的羊皮卷,躬身行礼:“陛下,娘娘。江南八百里加急。”
慕容冷越接过羊皮卷,指尖灵力微吐,封印应声而解。他迅速浏览,眉头渐渐锁紧。
“出了何事?”风染霜起身问道。
“江南水患已平,灾后重建亦在有序进行。但近半月来,多地出现怪事。”慕容冷越将羊皮卷递给风染霜,“一些百姓,尤其是孩童,夜半惊梦,呓语不断,白日则精神萎靡,形容消瘦。郎中断言非病,倒像是…失了魂。”
风染霜看着卷宗上的描述,面色也逐渐凝重:“症状如此一致,绝非偶然。当地官员可曾查到什么?”
柳明渊接口道:“回娘娘,地方官员起初以为是疫症或邪祟作祟,但请了道士僧人做法,皆无效用。直到三日前,一名守夜更夫声称,在起雾的夜晚,看到模糊的黑影贴着墙根移动,速度极快,还伴有若有若无的哭声。他壮着胆子跟了一段,那黑影钻入一户出现症状的人家后便消失了。次日,那户人家的孩子症状便加重了。”
“噬灵教残党?”风染霜立刻联想到,“他们吸取生魂疗伤或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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