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就给巍峨的大乾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长乐宫的窗棂上凝结着晶莹的冰花,暖炉里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散发出融融暖意。风染霜正临窗而坐,手中捏着一枚银针,在一方素色绸缎上绣着纹样——那是她为风澈准备的冬日里衣,上面绣的不是繁复的龙凤,而是几株傲雪凌霜的寒梅,梅枝间点缀着几颗饱满的桑果。
“娘娘,您都绣了一个时辰了,歇歇眼吧。”贴身侍女挽月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参茶,轻声劝道,“太子殿下年轻力壮,身子骨硬朗着呢,不缺您这一件衣裳。倒是您,仔细伤了眼睛。”
风染霜放下银针,接过参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温柔:“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澈儿这孩子,自小就不爱穿太花哨的衣服,总说行动不便。这素色的料子衬他,梅花又显风骨,他该会喜欢。”她浅啜一口参茶,目光望向窗外,“说起来,他去西山皇家猎场秋狩,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笑语:“母后,儿臣回来了!”
风染霜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只见风澈一身玄色劲装,外面罩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身姿挺拔地立在廊下,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只是鼻尖和脸颊被外面的寒气冻得通红。他身后跟着几个内侍,手里捧着几只沉甸甸的锦盒。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风染霜快步上前,伸手想去拂他肩上的落雪,却被风澈轻轻握住手腕。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猎场的寒气,却稳稳地包裹住了她微凉的指尖。
“母后,外面雪大,我们先进屋再说。”风澈笑着扶她转身,一同走进温暖的大殿。
慕容冷越此时也处理完朝政,从御书房过来了。他一身明黄色常服,见风澈回来,原本略带严肃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此次秋狩,收获如何?听说你射杀了一头黑熊?”
“托父皇洪福,儿臣侥幸得手。”风澈躬身行礼,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骄傲,“不过最让儿臣高兴的,是在猎场附近发现了一片野生的耐寒桑林,虽然叶子小了些,但韧性十足,想必蚕丝也会很结实。儿臣已经让人把桑枝剪了些回来,交给农桑研究院的老专家们研究,看看能不能培育出新的耐寒品种。”
慕容冷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倒是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农桑之事。也好,农桑乃国之本,你能如此上心,朕很欣慰。”
风染霜拉着风澈在暖炉边坐下,亲手为他解下狐裘大氅,又递过一杯热茶:“一路奔波,快暖暖身子。饿不饿?御膳房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翡翠烧卖和蟹粉小笼。”
“谢母后,儿臣确实有些饿了。”风澈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此次秋狩,儿臣还带了些好东西回来给父皇和母后。”他拍了拍手,身后的内侍立刻捧着锦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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