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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红土中心桑韵长 (1 / 5)

作者:七情本舞心 最后更新:2025/11/12 1:18:42
        乌蒙山“全球桑林”的晨露刚沾湿加里曼丹雨林耐晒蜜桑的新叶,澳大利亚寄来的金合欢枝条就已靠在博物馆的雕花门边——枝条上缀着细小的黄花,缠着几根泛着浅褐的桑丝,末端还挂着一颗深棕色的沙漠橡果。突然,一股裹着红土气息的风推开木门,门口站着个穿赭石色袋鼠皮坎肩的姑娘,赤着脚踩在编织脚垫上,发间别着乌鲁鲁巨石纹样的骨饰,手里捧着个用桉树叶缝的包裹,红土粉从包裹缝隙里漏出来,在地面撒出细碎的红点。

        “我叫玛拉,来自澳大利亚阿纳姆地的阿兰达人社区。”姑娘的英语带着原住民特有的低沉语调,她小心展开桉树叶,露出里面干瘪的桑苗——桑苗茎秆泛着灰褐,叶片蜷缩成筒状,边缘还留着齿状的啃痕,“我们的桑园快被红沙埋了,外婆妮娜是最后会‘阿兰达沙画桑丝织’的人,她的手被沙漠的热风裂得满是口子,再也揉不动沙画染料;哥哥去悉尼的餐厅洗盘子了,说种桑养茧赚的钱不够买一桶饮用水,再这样下去,阿兰达族的桑蚕文化就没了。”

        风澈接过那株桑苗,指尖触到粗糙的树皮,桑苗根部还沾着几粒红土:“这是……干旱加外来物种(兔子)啃食导致的?”

        玛拉用力点头,眼眶泛红:“去年阿纳姆地的旱季长了三个月,墨累-达令河的支流全干了,桑苗的根吸不到水;后来又闹兔子灾,叶子全被啃光了。外婆说,以前阿兰达族的桑园围着水洞,每到采桑季,女人们都背着木篮去采桑,织出的沙画桑丝织能卖到墨尔本,现在……”她捏了捏包裹里的残破织物,“这是外婆去年织的,桑丝太脆,一折就断,沙画染料也掉了色,游客都嫌不吉利,没人愿意要。”

        阿琳凑过来,轻轻展开那块织物:织物底色是温暖的红棕色,上面用白、黄、黑三色桑丝织出阿兰达的沙画图腾——蜥蜴、水洞、乌鲁鲁巨石,边缘的丝线已经起毛,白色的沙画染料在织物表面斑驳脱落,像被风沙打磨过的红岩石。“这就是阿兰达沙画桑丝织?”她指着图腾里的细小纹路,“资料里说,这种织法要把桑丝用桉树树脂浸泡,再用沙漠矿物磨粉做染料,现在能织出完整蜥蜴图腾的,恐怕只剩妮娜奶奶了。”

        守苗爷爷蹲下身,把桑苗插进装着蚕沙水的陶盆,指尖捻了点红土:“澳大利亚内陆的红土沙化严重,保水性差,加上干旱和兔子灾,桑苗很难活。不过阿纳姆地的金合欢是宝,根系能扎进地下十米吸地下水,要是和桑苗嫁接,肯定能抗旱;还有沙漠的橡果,磨成粉能做染料,还能当肥料,比化学肥好用。”

        小石头已经在石板上画起了草图:“干旱加兔子灾,得做‘金合欢围栏+雨水收集’系统!用金合欢的枝条编围栏防兔子,再挖雨水窖收集雨水,比单纯浇水省水八成!”

        正说着,博物馆的通讯器响了——是来自澳大利亚堪培拉的原住民生态学家杰克,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风澈,我在阿纳姆地的爱丽丝泉,刚找到一本1940年的阿兰达沙画图谱,上面记着染料调配的秘诀,我跟你们一起去社区!”

        三日后,支援队再次启程。除了风澈、阿琳、守苗爷爷、小石头,这次多了两位专攻澳大利亚干旱区生态与原住民技艺的专家:一位是杰克,带着便携式地下水检测仪和兔子防治工具,曾在墨累-达令盆地修复过干旱区植被;另一位是来自新西兰的毛利织匠塔玛拉,她的行李箱里装着数十种太平洋岛屿的纤维样本和天然固色剂,包括毛利传统的亚麻纤维、卡瓦树脂。众人乘坐“丝路号”越野车,经澳大利亚内陆,沿着斯图尔特公路向北,向着阿纳姆地的阿兰达人社区驶去。

        越野车穿行在红土中心时,玛拉给大家翻看着外婆的老照片: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妮娜坐在水洞旁的桑园里,手里握着木质织机的梭子,身后的金合欢树开着黄花,女人们背着木篮采摘桑叶,孩子们在红沙地上画着沙画。“外婆说,三十年前,阿兰达族的桑园围着水洞,每到沙画季,女人们都去沙漠里采矿物,磨成粉做染料,染好的桑丝在阳光下像乌鲁鲁的晚霞一样亮。”玛拉指着一张褪色的订单,“这是我外公当年和英国商人的订单,要织八块两米长的蜥蜴图腾织锦,可惜外公去世后,这门手艺就快断了。”

        杰克用地下水检测仪分析着玛拉带来的红土样,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土壤沙粒含量高达80%,有机质含量只有0.6%,远低于桑苗生长需要的3%。不过阿纳姆地的地下水丰富,只要挖井抽水,再做好保水,桑苗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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