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阳落山,香菱、红玉回正房伺候,小丫鬟芸香也去了厢房。谁知红玉甫一入内,便有五儿咬着下唇寻来,道:“姐姐,大爷那件皂衣放在哪儿了?”
红玉纳罕道:“那皂衣合该春秋穿的,如今正值盛夏,大爷寻皂衣做什么?”
眼看五儿欲言又止,红玉顿时恍然,不禁瘪嘴嗔道:“我看趁早成了这婚事算了,免得如今这般麻烦。”
说归说,红玉翻箱倒柜,到底寻了皂衣来。陈斯远换上皂衣,偷偷摸摸出了清堂茅舍,兜转着便往蘅芜苑寻来。
为避人耳目,陈斯远自是过沁芳闸桥、凹晶溪馆上得凸碧山庄,其后过大主山下来再到蘅芜苑。
他一路鬼鬼祟祟躲过零星的丫鬟婆子,满心想着今儿个定要好生窃玉偷香一回,谁知才从凸碧山庄下来,路旁便有人唤道:“远大爷!”
一嗓子吓得陈斯远三魂离体七魄出窍!扭头扫量一眼,这才见自山坡梨树下转出个身形来,凑近了才瞧清楚,敢情是莺儿。
“莺儿?你可好些了。”
莺儿咳嗽了一声儿,委屈道:“我这等奴婢,便是打死了也没个计较,倒是难为远大爷挂心。白日里用了药,好一些了。”探手又往下头的省亲别墅遥遥一指,道:“我们姑娘等着大爷呢,大爷快去吧……咳咳——”
陈斯远顺着莺儿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便在省亲别墅西北的侧楼下瞥见一袭嫽俏身形。
陈斯远心下玩味,宝姐姐能猜到他今儿个必来也是寻常,只是早早的迎出来是为哪般?生怕自个儿留下来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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