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不是那等闺中娇滴滴的女儿家,陈斯远实话实说,反倒让其真个儿信了。因是哭声逐渐止住,身子依偎过来,双臂环了陈斯远的腰身,半晌忽而蹙眉气恼道:“还算你有些良心,没拿那些花言巧语来哄骗我。”顿了顿,又道:“每回你都会偷偷瞄二姐儿几眼,当我没瞧见?”
陈斯远哑然失笑,道:“我都是趁着妹妹不注意才偷瞄的……没想到全都落在了妹妹眼里。”
尤三姐哼哼几声,心下也没那么气恼了。尤老安人什么性子,她自是早就知晓。为了荣华富贵,那可是真个儿能将亲女儿推进火坑的。也亏得她结识了陈斯远,这才从尤家跳了出来。
便是如此,尤老娘也巧言令色从她身上诈了足足八百两去。
想到那八百两银子,尤三姐顿时心绪难平。那是远哥哥送与她的脂粉花用,平白无故的凭什么成了二姐儿的聘金?
方才远哥哥说只当是自个儿的养育银子,尤三姐又哪里肯甘心?思忖半晌,忽而说道:“我那二姐小心思虽多,却是个蠢的。如今聘书既有了,来日远哥哥一道儿纳入家门就是了,有我看顾着,她闹不出什么风波来。”顿了顿,咬牙切齿道:“总不能平白丢了八百两去!”
陈斯远仔细观量,暗忖尤三姐说的只怕是真话,可饶是如此他也不好接茬,因是只道:“此事再议吧,谁知妹妹来日会不会转了心思?”
尤三姐挣扎起来,蹙眉郑重看向陈斯远道:“我是什么性儿你还不知?向来一口吐沫一根钉,说话算话!我既说了,便一准儿作数。”
陈斯远笑着安抚道:“好好好,我知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可这情之一字最是缠绵悱恻,又哪里能说的清道的明?今日妹妹气恼之下说出此言,我若果然依了,来日妹妹便是咬牙认下,心里又岂会不生龃龉?”
尤三姐还要再说,陈斯远赶忙道:“罢了罢了,暂且不提此事。是了,妹妹近日可曾学了查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