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侍书自是知晓自家姑娘的顾忌,当下便道:“四姑娘,我们姑娘怕是有些乏了,要不我代我家姑娘去扫听扫听?”
惜春便道:“哪里用你?既然三姐姐乏了,那我自个儿去了便是。”
当下姊妹三人分开,迎春、探春回了后楼,惜春领了彩屏往后头寻去。
那二姑娘迎春回得房里,随行的司棋趁着绣橘在外间,便低声蛊惑道:“姑娘,如何?”
“什么如何?”迎春纳罕问道。
司棋眯眼抿嘴而笑:“只看远大爷要走,除去老太太与宝二爷,这阖府上下齐齐挽留,连老太太都不得不打发鸳鸯去道了恼——姑娘以为,这天下间还有几人比得过远大爷这般的伟男子?”
迎春不见俏脸儿泛红,嗔道:“又来浑说!”
今儿个虽还不曾遇见远兄弟,可只看家中上下情形,迎春便对远兄弟敬佩不已。她不过是庶出的姑娘,难免有时生出自怜之心。可那远兄弟乃是远亲,方才入府时并不得人待见,偏生靠着能为、才情、手腕,硬生生铺展成如今阖府挽留的地步。
迎春心下敬服之余,不免心生向往。暗忖着,若是自个儿也有这般性子就好了。奈何迎春虽心思聪颖,却只是谨口慎言、明哲保身,既不肯行差踏错,便少了那放手一搏之勇。
司棋搭眼观量,见迎春偏了头去面有红晕,便会错了意,只当自家姑娘到底动了凡心,于是心下窃喜不已。赶忙趁热打铁道:“姑娘可记得我先前所说的,待会子酒宴上,姑娘可别当那锯了嘴的葫芦,总要与远大爷多多攀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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