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扫了一眼桌上的图纸,又扫了一眼杜宇泽,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厂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让五轴机床冒烟的活儿?”他叫李鬼手,南山厂机加工车间的主任,整个厂技术最好的钳工、车工、铣工。凡是带“工”字的,他都是祖师爷。
李卫国把图纸推了过去:“你看看,能不能做。”
李鬼手拿起最上面那张三维结构图,只看了一眼,就笑了。他把图纸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做不了。”
“为什么?”李卫国问。
“这不是零件,这是艺术品。”李鬼手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这叶片的扭转,这曲率,根本不是给金属准备的。你告诉我,这根线,刀怎么走?从这儿进去,从那儿出来?刀杆就得断!这叫干涉!”
他指着图纸上一个极其复杂的曲面,“还有这儿,要求粗糙度零点八,表面强化要均匀。我用什么刀?神仙的指甲刀吗?”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徒弟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老李,说正经的。”李卫国面色一沉。
“我很正经。”李鬼手把烟拿下来,夹在指间,“厂长,咱们的五轴机床是宝贝,德国进口的,全厂就这一台。不是拿来给年轻人搞异想天开的试验品的。这玩意儿,一刀下去,别说叶片,机床的主轴都可能给你干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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