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设法接触到一些被加密的内部通信片段,”索科尔的嘴唇在颤抖,“我发现证据表明,特蕾莎·伦巴第(TeresaLombardi)——那个自称特蕾莎修女的女人——她并不完全隶属于宗座遗产管理局的主流温和主义者!她是一个内部激进分裂派系的核心成员,这个派系自称‘真知之子’(FiliiGnoseos)。他们相信,不应该只是被动地保护这些‘钥匙’,而应该主动地寻找、收集并使用它们的力量,来‘引导’甚至‘塑造’人类未来的发展进程,建立一个由他们定义的‘新秩序’!他们认为这是神圣的使命,目的是证明手段的正当性!”
视频中的索科尔看起来几乎要崩溃了,他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急切地需要引入一个像你这样的外部专家,叶教授。我需要一个真正独立、没有预先立场、不会被梵蒂冈内部政治和神秘信仰影响判断的人,来帮我验证我的发现,理解这手稿的真正含义!但我现在害怕…我害怕他们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怀疑和我的…私下调查。”
他再次凑近摄像头,脸在屏幕上放大,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rawterror(原始的恐惧),声音几乎变成嘶哑的耳语:“小心特蕾莎修女,教授。千万小心!她和她所属的派系,与那些‘看守者’一样危险,甚至可能更甚!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执行上帝的意志,他们相信自己拥有使用这种力量的资格和权利!为了这个目标,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屏幕瞬间变黑,只剩下叶舟自己苍白震惊的脸映在黑色的液晶屏上。
叶舟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像要炸开。索科尔的警告是如此的急切、恐惧和真实,与L的信息惊人地一致,但却提供了更多可怕的细节!
现在,他面对着两份相互冲突的“权威”警告——特蕾莎修女警告他不要信任任何人,包括警方;而索科尔用生命发出的最后警告,则告诉他特蕾莎修女和她背后的激进派系才是真正的危险!
他愣了几分钟,然后猛地行动起来。他迅速按照指示,将视频文件彻底删除,又使用了文件粉碎工具覆盖。然后,他拿起那张microSD卡,走到卫生间,用打火机将其烧熔,直到它扭曲变形,发出刺鼻的塑料烧焦味,再将残骸丢入马桶冲走。最后,他将信封和纸条也烧成灰烬,处理掉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感到一阵虚脱,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信息量太大,太具颠覆性。他走到窗前,再次微微拉开窗帘一角,俯瞰着下面灯光璀璨、看似平静的布拉格街道。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搜索着对面建筑的阴影。
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对面屋顶上一个高大的人影迅速缩回阴影之中,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是那个之前两次见过的、穿着深色外套的高大身影吗?还是特蕾莎修女派来监视他的人?或者是“看守者”?亦或仅仅是他过度紧张的神经产生的幻觉?
叶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和危险四伏。他似乎被夹在多个看不见的巨大势力之间——可能是凶残的“看守者”、有着自己激进议程的梵蒂冈内部派系、以及这个神秘莫测、目的不明的L。每一方都声称掌握真相,每一方都可能只掌握了部分碎片,或者更可怕的是,都在试图巧妙地操纵他,让他成为实现自己未知目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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