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修女。”叶舟回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我注意到你今天没有按约定来大学的安全实验室,”她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我有些担心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她怎么知道他没去?她一直在监视他的行踪?
“临时有一些...新的想法需要验证,”叶舟含糊其辞,决定试探一下,“关于手稿与本地某些历史建筑可能存在的关联。只是初步猜想。”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意味深长的沉默,仿佛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然后特蕾莎修女开口,声音变得更低沉:“教授,我必须非常严肃地建议你,不要再与任何未经我们全面审查和授权的外部人士讨论这个项目的任何细节,无论他们看起来多么可信或无害。”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特别是要谨慎对待彼得·诺瓦克教授。他虽然是备受尊敬的学者,但并不具备处理此类敏感材料所需的安全权限和...意识形态可靠性。”
叶舟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她不仅知道他没去实验室,还精确地知道他和谁见了面!这种无所不在的监视令人胆寒。“我们只是偶遇,闲聊了一些天文钟的普遍历史,”叶舟保证道,感觉自己像个在老师面前撒谎的学生,“完全没有提及项目核心内容或任何敏感信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保护着诺瓦克教授。
“很好,”特蕾莎修女说,听不出是相信还是不信,“那么,言归正传。我们这边对手稿的多光谱和显微分析取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进展。在某些特定波长下,一些之前完全不可见的标记和底层注释显现出来。有些东西...非常令人惊讶,我认为需要你这位符号学专家亲自来解读。你能现在过来一趟吗?我在查理大学特殊文献保护中心的B7级地下实验室等你。”她的邀请听起来合理且专业。
叶舟犹豫了。索科尔血淋淋的警告和诺瓦克教授的转述在他脑海中轰鸣。但另一方面,这确实是一个深入了解梵蒂冈方面发现了什么的机会,或许能与他自己的发现相互印证。知识的诱惑是巨大的。
“一小时后可以吗?”他最终说,试图争取一点时间来完成手头的关键计算,“我需要先整理一下上午的笔记,确保思路连贯。”
“当然可以,”特蕾莎修女爽快地同意了,但补充道,“请尽量准时,教授。这里的某些设备需要提前预约激活,时间窗口有限。另外—”她的语气加重,带着明确的警告,“—请务必保持警惕前来。我们有理由相信,‘看守者’的活动最近变得异常频繁,他们可能已经渗透监视了大学校园的某些区域。你的安全是我们的首要关切。”
通话结束后,叶舟坐在房间里,感觉冰冷的恐惧与炽热的好奇在心中交织。特蕾莎修女的警告来得太及时、太精准了,正好发生在他与诺瓦克富有成果的会面之后。这是真正的安全提醒,还是一种阻止他进行独立调查的策略?那个B7级地下实验室,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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