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很不寻常,那是1789年7月14日,在巴黎。
据说那一天热浪像一层滚烫的油脂,空气里弥漫着恐惧、硫磺和腐烂垃圾的气味,活像一个坟场。街道成了一条条沸腾的激流。远处,杜伊勒里宫方向,浓烟滚滚。新桥那边,巴士底狱的欢呼声浪一阵阵传来。
我的父亲——吕克·德·布冬——就像只困在玻璃罩子里的苍蝇。他徒劳地在狭小、闷热的客厅里转着圈。汗水浸透了他亚麻衬衫的后背,手里紧紧攥着自己衣角,仿佛这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房门后面,女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短促,每一次惨叫传来,吕克的身体就剧烈地一颤,几乎要把椅子撞倒。
那里面是我的母亲,叫做克莱尔。】
“始于一场革命,终于一场革命?有意思!”雷诺阿是画家,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中的场景来——
一边,是一个老妇人躺在被巴黎公社街垒战烧红的天空下,奄奄一息;
另一边,是一个产妇正在大革命的硝烟弥漫中,艰难地生产婴儿。
一个,象征了生命即将走向终点;一个,象征了新生命就要诞生。
结合背景中两场直接决定了法国命运的伟大运动,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充满了想象空间。
埃米尔·贝热拉发出赞美声:“沙尔庞捷先生说的没错,即使没有‘倒着生长’这个噱头,仅仅是这个开头,也足以吸引读者。”
雷诺阿摇摇头:“如果是那样,这本就和你以前让我配图的其他一样无趣而平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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